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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节 (第3/3页)
,却见宁濯正盯着她的耳垂瞧。 ??宋娴慈顿时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捂住一只耳垂,一摸上去便感觉到了滚烫的热意。 ??定是红了,她竟看宁濯看得耳朵红了,还被他发现了。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 ??可她又发现宁濯盯着盯着,他自己的耳垂居然也慢慢红成血一样的颜色。 ??她便觉得耳垂越发烫了,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,声音细如蚊蚋:“走吧,夫君。” ??宁濯看着她低垂的脑袋,喉结滚了滚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 ??二人携手回了紫宸殿,晚膳时宋娴慈想起一桩事:“为何你突然开始用龙涎香了呀?” ??他一贯不喜熏香的,是以登基一年多了,身上还是如翠竹青柏般清冽的冷香。 ??肖玉禄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,一双眼睛紧张地看向宁濯。 ??宁濯一顿,面色如常地答道:“我想我父皇了。” ??宋娴慈默了默,把宁濯的碗筷从他手里拿过来放在桌上,起身将宁濯轻轻按入自己怀中。 ??宁濯的脸因此埋在她的长袄里,隔着柔软温暖的布棉与她的胸腹相贴。 ??他一怔,继而感觉到宋娴慈的手轻拍他的后脑和后背,听见她柔柔的带着哽咽的声音:“夫君,别难过。” ??他仿佛一瞬间回到了父母相继离世那年的春日。 ??当初他也是这样坐着,也是这样被九岁的宋娴慈抱入怀中。 ??当初的小娴慈,也是这样柔声跟他说:“别难过,太子哥哥。” ??他本是在说谎,可此刻被心爱之人安慰,竟真的难过起来,一颗心苦不堪言,埋在她身前无声地落泪。 ??肖玉禄带着宫人悄悄退下,留他们在殿中相拥。 ??宋娴慈感觉到宁濯在微微发颤,却装作不知,只是抱着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些。 ??许久,宁濯平静下来,从娴慈怀里离开,将面前这碗饭用完。 ??宋娴慈将左手掩在桌下,指腹轻抚着长袄上那片洇开的湿痕。 ??出事了。 ??她这回几乎可以断定,宁濯遇上无法解决的难事了。 ??她将一块鹅肉夹入口中,一般缓缓咀嚼,一边脑子飞速转动。 ??其实很好猜,因为宁濯如今心之所系不过是大昭与她。 ??如今大昭国泰民安,南蛮和北狄都被打退,已无可威胁大昭江山的外敌。宁濯又大权在握,文武百官和宗室也都顺服于他,且这两年未有天灾降临。所以应与国事无关。 ??而她好好地呆在深宫之中,谁能伤到她?朝臣也不再执着于宋皇后与江贵妃是不是同一个人,且她又无病无痛的,所以跟她也无关系。 ??那就是他自己的身子出问题了。 ??他御驾亲征,刀伤箭伤落在身上的确肉眼可见,可若是毒呢? ??她知北狄不擅用毒,毒药都是从大昭偷偷买来的,宁濯又在出征前备足了各种解药,但凡事都有万一。宁濯是帝王,想杀他的可不止北狄人。 ??宋娴慈一边强装镇定地夹菜,一边细细回忆宁濯出征归来后与她相处的一幕幕,四肢愈发冰凉。 ??这些时日他都在躲着自己,不光是躲着她的人,连她的心意也不敢直面。以往他恨不能每夜都与自己行房事,可最近他却一直忍着,偶而有一两次忍不住,还是因为后来她主动迎了上去。 ??宁濯似是一边逼着自己疏远她,一边又舍不得将她推开,所以日日为此痛苦。 ??她掩下纷乱的思绪,与宁濯净过手,各自沐浴,然后上榻安寝。 ??是夜宋娴慈难以安眠,到了深夜才勉强有了两分睡意。 ??可后半夜,她却半梦半醒见突然感觉到宁濯的身子蜷缩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