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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别之期(二) (第2/3页)
“夫人是要找曹侯一家吗?”她还记得向暝第一次登门拜访时,便是向她打探北宅那户人家的消息,而北宅前一任户主,正是之前遭贬斥离京的曹侯。因而热心道:“据我所知,曹侯离京后已返回故里,目前正定居江阳,夫人如果想要联系曹侯,我或许可以助夫人一臂之力。” 江后和煦道: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我已获知消息,业已心安,不愿再生事端。” 岑杙了然,想到大蛮山路远,关山难越,不免怅惘,“下次再见夫人不知要到何年何月?” 江后淡淡道:“只要有缘,一定会再见。何况,你还欠我一首曲子呢!” 岑杙没想到她还执着这件事,放在以前,莫说一首曲子,就是十首八首又有何难?可是现在,她执笔都困难,如何还她一首曲子?此事怕是万万不能了。 起身斟了一杯酒,在众人的直视下,执意将酒杯斟满,颤着手端起来,遥向江后和清圆道:“夫人,江奶奶,向暝兄,岑杙遭此大劫,幸赖你们出手相救,方能保全性命。如今离别在即,我也没有什么能报答各位的,谨以此酒表达我的心意。你们的大恩我会永远铭记在心。将来夫人如有驱策,我岑杙就算粉身碎骨,也会报答诸位的恩情。” 说完,不待众人反应,抬臂饮干杯中酒。数月未识酒味,竟被那辛辣的气味呛出了眼泪。 清圆忙劝道:“好了好了,你的心意我们都领了。只此一次,下次再不许了。才刚好一阵,就开始贪杯了。小小年纪,莫要因酒事伤身!” 岑杙颔首表示接受教训。 江后与清远对视笑笑,“别不服气了,清圆说得对,等你将来好了,便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!” “我没有不服气……”岑杙觉得冤枉,想解释。 这时,小侯爷突然站起来,伸长手把她酒杯摘下来,不耐烦地顿在了桌上, “不能喝酒就不喝,逞什么能!” 虽然表情很臭,到底是出于关心。岑杙也就没说什么。倒是坐在中间的樱柔,疑惑地瞥了他好几眼。 “看什么看?没见过?” 小侯爷对这位人前只讲鸟语的异族女子没什么好感,当然也没什么实质的恶意。他针对的只是岑杙一人。自认和她交流不上,一般也就视若无睹。此刻莫名被重视,自然也要拿出被重视的样子。 但是樱柔只是感到有些奇怪而已,而且并不准备把这种感觉告诉旁人。面对吴靖柴的质询,她只是一笑了之。 小侯爷有点自讨没趣,“嘁”了一声,独自喝闷酒。然而却越喝越闷。旁边坐了樱柔和向暝俩闷骚葫芦,他正好夹在中间。左右无趣。想找对面的顾青,但她的目光全程胶着在岑杙身上,哪还有余地留给他。 想想挺心酸的。极度郁闷下,他又转回到了樱柔这里。 “喂,听说你是蓝阙来的?” 樱柔看了看旁人,才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,狐疑地应了声。 “嗯。” “哟,原来你听得懂中原话?”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,带点暗讽的意思。樱柔觉得挺莫名其妙的,选择不回答。自认至少在公开场合,她一直入乡随俗地讲中原话,不知他从哪儿得出的结论。 但这一点不妨碍小侯爷继续自来熟地发挥, “听得懂话就好。怎么你长得一点不像蓝阙人?” 樱柔愈发好笑,反问:“你认识所有蓝阙人么?”凭什么说她不像蓝阙人? 吴靖柴早就先入为主了蓝棉杲那张高鼻深目蓝眼睛的脸蛋,对比眼前这位,没一点儿相似之处。眼前人有着一双漆黑的眼珠,两条月牙形的细眉,白皙的鹅蛋脸,鼻梁纵然比常人稍翘些,但也没有高到左眼不见右眼。头上梳一朵娴雅的流云髻,身上裹一件轻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