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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重若轻 (第2/3页)
派了四五拨人,都无功而返。岑杙来时隐约听到内侍私语,说公主把所有人都挡在了门外,还扬言谁敢进门说项就打断谁的腿。岑杙替李平泓感到头大。 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,李平泓的胡子都快捋秃了,正主还是没来。内侍也没来回话,眼看着再僵下去场面就难看了,这时,一直木木然没啥表情的姜美人起身对李平泓道:“还是妾身去吧,公主想必是害羞了。”她后半句是笑着对周夫人说的,那语气神态仿佛跟真的一样。岑杙松了口气,暗中却撇撇嘴,她还真能装,这逢场作戏的本事连她都自愧不如。 只是姜美人刚去没多久,就有内侍急匆匆地进来,附在蔡总管耳旁说了几句话。蔡总管脸色一变,立即禀报李平泓。只见皇帝略皱了皱眉,貌似低声说了句“胡闹!”之后忖度再三,像是妥协了般,才又交代了一些事。 面不改色地对周夫人道:“朕听闻令公子文韬武略,无所不通。正巧今日兵部在武英殿开筵讲习边疆防事,朕有意着他到武英殿参与听讲,不知夫人意下如何?”周公子一听武英殿的名号,目光为之一亮,看了眼周夫人,不待她回话,当即叩首谢恩。反倒是周母很不好意思,连说小儿无状,从小就是个武痴,一听说武英殿的名号,什么都顾不得了。今上笑说无妨。 不一会儿,文贵妃着人前来邀周夫人游湖,是早就约定好了的,周夫人向今上辞行,今上欣然应许。周母又拉着儿子叮嘱了再叮嘱,才放心辞去。之后,李平泓去偏殿更衣,独留周家公子和岑杙在席上,岑杙有意和对方攀谈,顺便探探他的性情,不过,对方似乎是寡言少语的那一类,聊不上两三句,就没话再说。岑杙颇为无趣,暗忖,这位周公子哪里都好,但似乎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。将来能和李靖樨那种小话痨聊到一起去吗?她有点担心。 “岑大人,您就别忙活了,这位周公子是言贵的人,轻易不开尊口的。” 蔡崖在旁观察了许久,趁李平泓召周小山进去的关头,笑呵呵地劝她。 岑杙捏着酒盅自嘲道:“蔡总管说的是,这周家公子的确言贵,但我记得去年中秋宴上,他还不是这样的。这一年……变化好大。” 蔡崖微笑:“世事多变,人又岂能一成不变。” 岑杙正思索他这句话的含义,却见他袍袖一引, “岑大人请借步说话,皇上有事交代大人。” 立马绷紧神经,将杯盏放下,随他去了侧廊。 “方才姜娘娘同奴才传话,康德公主要求单独见一见周家公子。皇上若不依,只怕公主那边是万不肯干休的了。所以……还请岑大人陪周公子走一趟。” 岑杙无语,仿佛李平泓就站在边上,摁着她的肩膀交待一样:“朕的掌珠任性到要先验驸马,朕怕答应她,会闹出什么乱子。但朕若是不答应,她肯定要闹出乱子。你一向识大体,顾大局,与西北联姻关系到边疆稳定,你一定要替朕把好关。待会好便罢,不好,也不要让公主失了分寸……” 她能怎么办呢?她不答应就是抗旨。她现在就是个老鸨,在替人干拉媒的勾当。 岑杙往玉清园走的时候,仔细观察了周围的警戒,发现果真如蔡总管所说那般,今上怕传出闲话,已经撤走了大部分当值的宫人侍女。尽管如此,她仍旧感觉压力重重。走到一个三岔口,下意识地往一边走,结果肩上被拍了一下,回头就见周小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很果断地用手指了指另一方向。 岑杙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看去,一座百尺高的塔楼出现在视野里。正是玉清湖畔赫赫有名的最高塔楼,玉清楼。听说是太慈仁皇后曾经的住处,如今是皇家的禁区。玉清园就位于塔楼的脚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