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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在咫尺 (第1/3页)
之前东宫咄咄逼人一举做掉了敦王,按皇帝以前的性格, 势必要在秋后算账, 但他不仅没有, 还又给她添了西北这一强援。单说是为了联合西北震慑北疆,其实是不足为凭的。 以北疆目前的实力,除非三家联合, 否则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浪来。朝廷要想拉拢三家,有的是皇子公主联姻。但他偏偏挑选自己最心爱的公主跟西北结盟。除了西北一再表明非康德公主不娶外, 其实也另有顾虑。 按母亲的话说, 皇帝是人,是人就会死,人在死之前都会给儿女安排好退路, 皇帝也不例外。李平泓已经不惑,且近年屡屡传出龙体欠安, 如果他想换太子, 也就在最近几年了。届时新太子上位, 势必要清算旧皇女势力, 作为同胞姐妹的康德公主又岂能保全?所以,与其说皇帝给东宫添了一层助力, 不如说是给康德公主找了一个靠山。西北和其他几家不同,地处蛮荒,物产贫瘠, 必须依靠朝廷的接济才能维持生存。即便和东宫联了姻, 只要朝廷大权还握在皇帝手中, 他就有能力掐断二者的命脉。而将来新君登基却会顾虑西北势力,放康德公主一马。 这也是为什么母亲敢冒着君王猜忌的风险,一再求娶康德公主。双方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实力,这才是最好掌控的局面。当然,促使他们不得不卷入纷争的最重要的一个理由,还是西北如今的现状。近年西北天灾不断,前年又刚刚经历了二十年不遇的大旱,至今没喘过气来,迫切需要朝廷施以援手以解燃眉之急。联姻是最划算的买卖。 按照周家“不战则已,战则必胜”的家风,既然都要卷入纷争,与其娶一个不痛不痒的公主,不如就瞅准了娶那个胜算最大的,一锤定音。西北之前从不参与储位之争,一是不需要,二是无所图,但是,皇太女是目前唯一一个提出要引浊河之水灌溉西北戈壁的人,事关西北生存在百年大计,他们没有理由不去支持。即便皇帝有心要废储,以父亲对诸皇子实力的评估,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能与东宫抗衡的对手,李平泓未必能称心如意。 这是一场豪赌。赌得是西北的命运,也赌得是东宫的命运。不能出半点差错。但这也不意味着他们就能取代涂家的位置,直接跟皇太女联姻。涂家纵然再不堪,立场和他们是一样的,是潜在的盟友而非敌人。周小山硬要求娶皇太女,就是公然和涂家作对,父亲肯定是不许的。而娶皇太女的胞妹康德公主是再好不过的折中办法。所以,才要她来帮弟弟把弟媳给娶了。但也没料到康德公主对他们家竟也怀揣着如此大的敌意。 “此事任何人都不得外传,否则朕立即摘了他的脑袋。”李平泓缓了过来,又恢复了平常神色。 留风、逐雨闻言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,伏在地上轻轻啜泣,不敢再多言。 “那个乱吼乱叫唯恐天下不乱的内侍,是你的人吗?简直脏了朕的耳!”他凶狠地瞪了姜美人一眼,毫不掩饰对她御下不严的恼怒。后者唇色惨白,肩膀微微发抖,“臣妾有罪。” 周小川心底一寒,但是没再说什么。 李平泓回过头来,“你们也起来吧,朕先去看看岑杙。年纪轻轻的,好好一个人,怎么下得了手?”最后一句已经说得相当软弱了,像一个明明气愤又不忍过度苛责的老父亲。 李靖樨咬着唇,别过脸去,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。 “皇上,楼里血气太重,恐冲撞了龙体。何况黄太医说岑大人需避风疗伤,至少三天见不得风。”周小川故意这样说。 “是啊,皇上,血屋不详,还是不要进去为好。有太医在呢,一定没事的。”蔡崖也说。 李平泓想了想:“也罢,如果她醒了,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朕。另外,你把黄太医叫出来,朕想亲自听听他怎么说。” “是。” 在对面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