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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千岁[重生] 第49节 (第2/2页)
分辩?” 先前高远与薛恕斗法,孙老太爷一直没有出声。眼下程百川问到他了,方才涕泪横流地喊冤:“大人明鉴,那戏园子早年是出过事没错,但如今已经过去了几十年,辗转换了四五任主家!我孙家也是前两年才接手,怎么就能将几十年前旧事扣在我们头上?!再有我那孙儿写的诗,乃是仿的古人,他学问差不解其意,便是有错,也罪不至死啊!” 薛恕火上浇油,赞同道:“孙淼与一众书生所做诗文咱家也看过,不过是改了前人诗句好玩罢了,前人之诗词尚且广为传颂,怎么他们改了就是暗讽了?可别是高督主这些日子太闲了,犯了疑心病,看谁都是贼子余孽。” 事情辩到了此处,孰是孰非已经分明。 程百川也没少和东厂打交道,这种随便抓了人屈打成招再去邀功的伎俩也不是第一回 了。 只不过这一次高远的运道不太好罢了。 程百川心里有了数,也不着急定案,借口要去查证戏园子的来路,核查孙兴所言,要休堂改日再审——他还需将此事呈上去,探探上头的意思,再行定夺。 高远是皇帝亲信,尚未定案前无法羁押,孙老太爷则依旧要收监在刑部大牢。 薛恕自他身边经过时,低声道:“老太爷保重身体,此案很快会有分晓。” 孙老太爷瞧他半晌,到底“唉”了一声。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成了两方争斗的棋子,但孙家小门小户,斗不过势大的东厂,他只能相信薛恕。 薛恕从刑部公堂出来,刚到宫门口,就被个面生的小太监拦下了。 对方显然一直等着他,看他回来连忙迎上来,低声道:“太子殿下命臣来传话,请薛监官戌时正去一趟弘仁殿。” 今日正是七月十六,酉时末。 薛恕眼底冰霜化开,嘴角勾起了微微弧度:“知道了。” * 薛恕酉时初就去了慈庆宫。 他回西厂的住所换了一身衣裳后便无事,想着殿下许已经在弘仁殿等他,便按耐不住的提前去了。 只是到了地方,却发现殷承玉尚在处理公务。 他并未贸然进去,便在外头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候着,生生等到了酉时正,才进去。 大约是特意吩咐过,今日弘仁殿周围并没有守卫,殿内也没有伺候的宫人,连郑多宝都不在。 薛恕进了内间,就见殷承玉刚刚搁下笔。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他:“来了?” 薛恕“嗯”了一声,快步走上前,心里眼里都只装得下那一个人:“殿下……” 他的眼里带着毫不遮掩的期待。 殷承玉勾了唇,指了指一旁小几上的锦盒:“东西放在那儿了,拿了便回吧。” 薛恕走过去,将锦盒拿起,正要打开,却听殷承玉道:“回去再看。” 他听话的停下手,却没有退出去。而是目光灼灼地瞧着殷承玉,追问:“只有这个吗?” 还真是养肥了胆子。 殷承玉似笑非笑:“你还想要什么?” 薛恕不错眼地看着他,喉结几番滚动,好半晌才低声道:“殿下。” 想要殿下。 他已经渴望了太久,像一头饿久了的兽。 殷承玉面上的笑容淡下来,亦长久凝视着他。 如今薛恕这点小心思,他太清楚了。正因为太清楚,所以才不想满足他。 他喜欢看薛恕明明情动却不得不克制的模样,掌控对方的情绪欲望,看着对方陷入自己亲手制造的漩涡里,远比榻上那点事叫他愉悦。 虽然薛恕显然更热衷榻上那点事。 但谁叫如今掌握了先机的是他呢。 殷承玉换了个姿势,微微倾身向前。红润的唇翘起来,抿着丝恶劣的笑:“你上前来。” 薛恕听话地走近,闻到了雪岭梅的香气。 今日的香气似乎有些浓郁,萦绕在薛恕鼻尖,叫他生出些头晕目眩之感。 漆黑的眼直直对上殷承玉,薛恕又叫了一声“殿下”,嗓音低哑。他看见殷承玉朝自己伸出了手,那只手白皙细腻如上好瓷胎,却偏偏在指尖处晕开一点浅粉,带出几分欲来。 薛恕克制不住地抓住了他的手,有些不得章法地握紧,却又怕力气太大弄伤了他。 殷承玉感受着手背传来的力道,睨了他一眼,语气冷淡道:“松手。” 薛恕与他对视,眼底暗色翻涌。紧握的手一瞬用力,又克制着缓缓松开。 只一双眼,毫无顾忌又贪婪地注视着他。 “不许动。”殷承玉观察着他的神色,眼睛愉悦地眯起来。 此时两人间只剩下半步距离,他拉着薛恕胸前衣襟,迫使他弯下腰来。如同剥松子一般,修长漂亮的手指轻易撩开了他的颈侧衣襟。 但也仅止于此。 望着他露出来的侧颈,殷承玉露出猎人一般兴味的表情。 他点了点薛恕的唇,又说了一遍:“不许动,知道吗?” 说完,不等薛恕反应,便咬了下去。 薛恕眉头一瞬皱起,又缓缓松开。血液奔流,耳旁嗡鸣,叫他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栗起来。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,才压抑住了暴烈的冲动。 整个人快要虚弱一般,鼻息粗重。 殷承玉尝到了血腥味,这才缓缓退开。 他眯眼看着薛恕侧颈上的伤口,指尖在伤口上轻触,沾了一点鲜红的血:“疼么?” 薛恕死死咬着牙,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,语调微颤:“不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