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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鲠在喉 (第1/3页)
果然,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帝那里。不一会儿, 内侍就来下旨,今上宣岑母、岑杙以及沈隰入宫见驾。不过, 岑母、岑杙觐见的地方是在御书房,而沈隰被宣在了宫门待召。两个不同的地方昭示了皇帝鲜明的态度。 岑杙接了旨走到李夫人身边, 余光瞥着都察院那群愤愤不平扬言将要集体上谏的同僚, 结结实实地冷笑。这真是拳头不打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肉疼, 轮到自己含冤了哪怕宫门吹吹冷风都心不甘情不愿。 冷不丁的一支凉凉的手捧在了她的脸上, 岑杙忍不住“嘶”了声,半边脸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, 正眼就瞧见李夫人在小心查看她的伤势。 “已经青了, 怕是要几天才能消肿。回去用冰敷一下, 开些药来,应当没有大问题。” 岑杙觉得她的演技真好, 连自己都差点忘了,大庭广众下亲眼目睹儿子被打, 作为岑母是不可能没有反应的。如此一来, 外人便更笃定她们是一对真母子了。 “让母亲担心了, 孩儿没事儿。咱们先去面圣吧!” 说完搀着李夫人一起往后朝走,临行前,傅敏政不无钦佩道:“你可真有本事的,竟逼得沈隰这位红脸君子动起手来!” 岑杙一笑就脸疼, 边回头边咝咝地抽气, “嘿嘿, 承让承让!对了,你们几个回去可千万记得给我参奏!我可不能白白挨了这拳头。”郑郎官等人不禁讶然而笑,面面相觑。 江逸亭无奈道:“好,你且去吧,我们绝不会叫你吃了这记闷亏就是!” “你大可不必如此!”目睹了全程的李夫人,淡淡地提了一句,“对立只会制造更多矛盾,都察院式微,对你而言并无好处。” “我知道,我不为公,只是想泄私愤而已。” 她这么坦白,李夫人噎了一下,倒也无话可说了。 岑杙轻声道:“夫人大概觉得我浅薄了。” 李夫人倒是笃定地摇了摇头,“不,相反,我觉得你值得信赖,尤其是对你那位朋友而言。你愿意为了他所遭受的冤屈讨回公道,纵然手段不太光明。但无论是谁,能结交到你这样的朋友,都会是一件幸事。” 岑杙听见她的夸赞,也顾不得嘴疼了,笑道:“所以,夫人,您承认自己此番是有备而来了?”她这句有“备”而来,是指对方把一切都摸清楚了。 江后莞尔:“并不单是如此,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。” “受人之托?何人?” 岑杙的重点全在那“人”上,对于她所忠之“事”起初倒也没在意,或者在意了,但没想到那么深。乃至后来悔得肠子都青了。 今上果然是对“岑母”的身份心存疑虑,所以才要私下召见。当岑杙察觉御书房里内侍几乎走空,只剩下唯一的亲信蔡总管,心中便有了数。 李夫人的演技是毋庸置疑的,这点连岑杙都不得不佩服她,唯一不可捉摸的就是今上的怀疑到了何种程度。 “岑夫人夫家姓岑?” “是,先夫是家母养子,母怜其自幼孤苦,便让其入赘我家。后因病早逝,只留下一孱儿,由民妇独自养育至今。” “朕瞧夫人举止有大家之风,令郎仪容端方,亦不似平常男儿,想来祖上是殷实人家。不知令堂如今健在否?”记忆中岑杙很少听皇帝对人这样客气讲话,尤其是对臣下。既然他问起祖上,想必是非要将岑母的来历一究到底了。 岑杙难免紧张,不觉间汗湿了浃背,担心万一露出马脚,那她所做的一切就将付诸东流。也许是急火攻心,脸部突然一股剧痛传来,她整个面目都扭曲了。 李平泓看在眼里,吩咐蔡崖先去宣太医来瞧瞧。李夫人忽然道:“请陛下准许犬子先去太医所诊治,她所受伤不轻,不及时就诊,恐留下